洋山海關查驗三科副科長李振卿3月5日晚上接到征集令,3月6日就已上崗浦東機場國門衛生檢疫崗。任務應接不暇,他隨時切換,時而是流行病學調查(即“流調”),時而是去旅客等候處現場維持秩序、進行人員分流等。3月6日,已有從上海海關各隸屬海關調集而來的50余位具醫學背景的關員,火線支援浦東機場防輸入一線,且其中相當一部分如李振卿一樣是“二次支援”——他在2月1日至2月23日,增援浦東機場,專職流調和醫學排查,和他一樣首批支援到崗的關員有170余人。然而2月24日,他回洋山海關上班僅一周半,又迅速折返。
這足以說明上海口岸防境外疫情輸入風險的壓力之大。
3月6日,浦東機場海關對日本、韓國、意大利、伊朗重點國家或地區入境旅客航班加大了流調比例。當天,海關風險布控下的重點航班達19個。
下午2時30分,記者看到,俄航某進境航班旅客正在國際到達區域進行健康申報、測溫等工作。旅客們從下飛機到完成各個排查流程,可能需要數個小時。而后續航班即便已經抵達,旅客或許也暫時無法下機,他們要等到前道航班完成所有檢疫排查之后才能開啟進境申報流程。記者看到,雖然旅客等候的時間很長,但他們多非常配合,而衛生檢疫一線的海關關員面對長長的隊伍以及后續可能要排查到半夜的航班,其嚴防嚴控力度絲毫不松。非常時期,安全與便利,不應有所調和。
上海已經明確:所有中外人員,凡在進入上海之日前14天內,有過韓國、意大利、伊朗、日本等國家旅行或居住史的,一律實施居家或集中隔離健康觀察14天。記者現場所見,流調的桌椅已前置到更接近停機位的位置,旅客自廊橋下來,就要逐一不漏,先接受流調,隨后再進入測溫通道,進行健康申明卡的初篩和再次核驗。其中,健康申明卡和測溫無異常的旅客,會被引導至附近一固定地點,隨后交由機場方面后續安排,他們將按照統一規定,進行居家隔離或集中隔離14天;而健康申明卡或測溫中出現異常的旅客,則會被帶往專門的流調室,再次進行詳細的流行病學調查。符合染疫嫌疑人條件的,由檢疫人員采集咽拭子或血液樣本,樣本送上海國際旅行衛生保健中心檢測,將染疫嫌疑人移交地方衛生部門。
一線的衛生檢疫人員,已經忙到根本沒時間坐下。他們的輪班是這樣的——從天9時到21時,回家睡一覺,第二天又來上班,從21時做到第三天的9時。他們從節前一直戰斗到現在,其中,有人取消了婚期,有人無法陪夫人分娩,也有人將兩個孩子單獨拋在家中。隔三差五,就有人忙到昏倒——他們穿著規定時效為4小時的防護服,但往往10小時都脫不下來,期間滴水不沾、粒米不進,也不上廁所。記者在現場看到,有檢疫關員們正在互相幫助改善防護服——沒有更高級別的膠條防護服,他們只能用玻璃膠布幫助同事將手腕處手套與防護服的連接處盡可能地封住。他們都很珍惜防護物資,專門有個物資小組,每天掌握庫存、統計現場使用量,再精準地向上級申請。
體力和精神均超負荷運轉的衛生檢疫關員們,正在使用更多的手段,努力嚴防死守。發熱不是感染新冠病毒的癥狀,體溫檢測也非入境者的“健康通行證”。除了健康申報、測溫和流調之外,海關還有其他利器。3月3日,海關移交上海4名核酸檢測陽性旅客,這4名旅客在進境時并無癥狀,測溫也正常,海關是如何將他們排查出來的呢?這是海關大數據監測和多部門聯防聯控的結果。就在3月2日,寧夏方面通報上海,當天下午18時左右的某泰國曼谷轉機航班上,將有一位此前已公布過的寧夏中衛市1例境外輸入型新冠肺炎確診病例的密切接觸者,且這位密切接觸者還有多位同行人員。經海關大數據監測排摸,發現寧夏方面提供的名單中有4人并不在此航班中,隨后再經艙單比對,判定此4人已改簽。經連夜監控和各部門聯防聯控,4人全部被鎖定,當他們抵達時,海關嚴格按照判定條件,聯系衛生部門,進行送醫或留觀處置。
記者在浦東國際機場現場直擊的約4小時內,聽到現場穿梭忙碌的海關關員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一個不能漏”。他們對于每一個流程、環節甚至細節的“錙銖必較”,是為上海、更為全國守好大門。當下,抗“疫”的戰期尚未確定終點,寬容、耐心和理解,或是對這群已身心俱疲卻仍在奮力堅守者們的最大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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